捡拾岁月的流痕六
2020-08-14 03:38 来源:桐乡养生网
六八年,是我人生中经受磨砺最多的一年。父亲文革中由于祖辈的历史问题,被划为“一类,和单位上另外三十几个”一道,被关进牛棚”长达九个月之多,不许回家,实行改造“当时我很诧异,心想:一个千八百人的小单位,就有三十多个坏人”那全市.全省乃至全国会有多少坏人”呢?十几岁的年令,哪里晓得政治运动的残酷性呢。
那时的母亲已怀有身孕,守着我们三姐妹,过着提心吊胆担惊受怕还时常招外人白眼的生活。
临近腊月,母亲吩咐我找来沙子.土.准备套炉子打烟筒。
已往做这些都是母亲亲力亲为,自己从未留心过更未干过,真格动起手还着实不容易。沙和土不容易粘合,水多水少沙多土少都不行。母亲在旁边耐心地指导我,反复多次后终于成型,泥块拿在手上沾点水,把家里的生火做饭外带取暖的铁炉子的炉膛重新套了一遍,烟筒也卸下来用竹棍敲打后再用报纸放入烟筒里反复抽拉进行彻底清理,最后再安装上去,个子矮够不着,只好站在凳子上操作,一个凳子不行上面再放一个,母亲用手扶着凳子为我保驾护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将完成了。灰头土脸的,但成就感十足。母亲心疼的一边给我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敦促我快去洗脸洗手。
那些天总是和母亲一起忙里忙外的,一来是春节快到了,即使是苦涩的春节,也要净净地过,二来是为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创造一个温暖舒适的环境。
数天后,母亲把我叫到身边,说是领我去个地方。于是我跟着母亲走街串巷东拐西拐,来到当年青年路二门诊部后面的一排平房的一户人家,开门的是一位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的略显发福的女人,看她的年令和母亲相差很大,我很礼貌的叫了一声奶奶记不清她和母亲说了些什么。我们按原路路上母亲告诉我,此奶奶是当地有名的接生大夫,方圆一两公里的孩子几乎都是她接生的,并叮嘱我记住门牌号,路线,交待生产时找和母亲十分要好的人王妈帮忙等事宜。事关重大,我牢牢地记住了母亲说的话。
几天后的半夜里,母亲将熟睡中的我推醒,让我喊上王妈一齐去叫大夫。我迅速穿好衣服,围上围巾,拿上手电筒,顺手又拿了一根一米左右长的擀面杖就冲出了家门,的确是冲毫无夸张之意。不知当时我是出于怎样的一种心理,压根就没去叫王妈。
天很黑也很冷,风吹到脸上像一样刺痛,除了公路上几盏不明不暗的路灯外,整个居民区全部被黑色笼罩在山坳里,死一般的寂静,半山坡上偶尔有几声狗叫,我全然不顾这些,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和力量,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心里反复对自已讲:快点,再快点!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一溜小跑,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很快便找到大夫家,片刻的喘息后,用力拍打着院门。
待门开时,只见大夫一手拎个包袱,一肩背着医药箱,我迅速接过东西,往左右肩上交叉一挎,腾出手来搀扶着大夫跌跌撞撞地快步走回家。
老天眷顾母亲,保佑母亲,经历了撕心裂肺的阵痛,跨过了生与死的门槛,一切平安顺利,我为母亲担忧害怕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一九六九年二月一日,农历腊月十五丑时,弟弟出生了。
我比弟弟年长十三岁零三个月。
事后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那股由心而升的勇气和力量皆来自于一种,一种担当,是和担当驱使我必须勇敢,必须坚强。我是母亲的精神支柱,弟妹们的依靠,家难当头,我必须挺身而出,替母亲分担忧愁,承担风险,照顾弟妹责无旁贷,尽管我是女儿身。
六八年,短短的一年之中,经历了许多的事,见过了行行的人,哭过,笑过,苦过,累过,都挺过来了。我很感激那样的一段经历,它教会了我许多,而这些正是我,由一个胆小懦弱年少不知愁滋味的傻丫头而蜕变成倔强初现棱角稍有锋芒的青春少女,尽管这种蜕变伴随着的是痛苦.坚持.隐忍…
我惊喜地发现:自已长大了!
苦难也好,磨难也罢都是上帝赐予我们每个人的另一种幸福,我感恩生活用这样一种方式教会了我许多。
本文相关词条概念解析:
母亲
母亲,是子女对于双亲中女性一方的称呼。在社会学上,母亲可指养育与教养子女成长的女性。在法律上,女性也可以经由合法的渠道,领养子女,或与有子女的男性结婚,进而成为该子女的法定母亲。经领养而成为母亲的称为养母,与有子女男性结婚而成为母亲的则称为继母、後母或晚娘。在生物学上,子女体细胞中成对的染色体,有一半是由母亲的卵子的提供,因此可借由DNA分析来辨别亲属关系,且父亲精子与卵子结合时,只有提供细胞核的遗传物质,因此子女细胞中粒线体的DNA皆来自母亲,可由此来判别母系祖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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